等到我爸戒酒这件事了了之后,我才惊觉时间已经悄悄过去近一个月了。回想起来这段时间我忽略了不少的事,比方说,这一个月来我还没有去八班看过一次张玉(本来不用上晚自习后我是有时间去看他的,可那会儿我忙着照顾我爸,到底是没去)。
还有便是那袭来的疼痛了,我搔搔脑袋,愁眉苦脸。好像老天爷就是不想让我过安生日子,我爸刚戒酒成功,我这边儿马上又出问题。
那疼痛虽然减轻了许多,来的也不频繁了,却是转移到了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乳部和**。
而且自从喉咙的疼痛消失后,不用别人提,我自己也发现了自己声音的变化。尽管还是像以前一样低沉,但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变尖了、变细了。
二次变声期?没听说过啊。
不过我也没细想。我这人一向如此,对于搞不明白的事,我懒得深究原因。
再加上近期我心情不错,这点儿小事就更入不了我的法眼了。
很快,高二第一个学期的期中考试到来了。
这次的考试老实说我过得挺惊险的,要不是英语走狗屎运,上了九十(满分是一百二十),我都没办法再在二班待下去了。
虽然平时总是说早自习晚自习没用,但事实上强制延长学习时间对学生提分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都能进重点班,脑子谁比谁差?学的时间长才是硬道理。
还有张玉,破了大过那个罚之后,他怎么着也得上个一百多名吧。
挤在教务处里,我这么想着。重点班里的考试成绩每次一出分就会自动送到教室里,平行班的话就得自个儿去教务处查分了。显然平行班里也有不少向往重点班的尖子,来看分的人把偌大个教务处挤了个满满当当。
我奋力拨开围在前面的人群,挣扎着挤进一线并从一个哥们儿手中抢过记成绩的册子,飞一般的翻到八班那页。
第一名竟然不是张玉么!?
我诧异的看着那张成绩单,第一名是一个陌生的男生,总名次一百七十多名。
我心头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往下看。结果……张玉的名字出现在了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上——全班第十三,全校四百多名。
开……看玩笑的吧,他摸底的时候考的都比这个好吧。
说不定是重名……我看了一眼学籍号,彻底绝望,真的是他。
一愣神儿的功夫,手里的成绩单就被人拽走了,我整个人也很快被挤到人群外,但我并不在意这些。
我现在只想赶紧去张玉那里,问——不,是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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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着被数学老师骂死(下节课是数学课)的风险,我迈步向八班狂奔。也不知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把校中央广场修的那么大,等我跑到八班教室门口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有几分钟了。这时我才惊觉跑过来好像也没法子进八班……
谢特!这下要白挨……嗯?
我惊讶的发现八班的讲台上没老师,是劳技(劳动技术,对差班而言就是没有老师的放羊课)课啊。
喜出望外的我从八班后门偷溜了进去,迎着几道诧异的目光转到了张玉的座位上,一屁股挤了他半张凳子。
没理会张玉诧异中带着惊喜的眼神,我直奔主题。
“张玉,你——”
“你有日头没下来了啊。”张玉的声音柔柔的,像是叹息,一下子就把我的质问给堵了回去。
迎着他那久违了的目光,我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一点质问的底气全没了。
“那……那你也没上二班找我啊。”想要脱口而出的质问,最后却变成了这句不痛不痒的牢骚。
“唉……丢人败兴的下来,哪儿有脸回去。”张玉这话倒是把我点醒了。对啊,张玉这么一个好吹逼好面子的人,哪儿能受得住灰溜溜再上去的刺激。枉我与张玉相交一载,竟是连他这点儿脾性都没摸透。
见我沉默下来,张玉又开启了他的嘴霸模式。我本没心思听他的唾沫飞溅,但想想之前张玉倒过的苦水(是说我之前听他说话老是不耐烦),我还是耐着性子听着。
反正数学课已经迟到了,迟到的时间长些还是短些也没啥太大差别了。
他口中的事儿依旧很杂:像是宿舍老大拿MP4放电影儿给他看啦、全宿舍集资去唱歌啦、有人和他一起偷印假跑校生卡出校参加陀螺比赛啦……比起在二班与五班的生活,在八班他的日子过得可谓丰富多彩。
但这也是他考四百多名的原因吧。
我冷眼看着教室里在上课时间啊大肆谈笑的学生,同时也瞥了一眼张玉摆在案头的那本我记得他在二班的时候就买了,到现在还没拆包装的模拟卷。
张玉啊张玉,你明不明白,在这种班级交到再多的朋友都是没用的,他们只会喷你疯过那人生中弥足珍贵的两年时光,然后给你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我紧了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不能让张玉再被他们这么祸害下去了。
抬头看了眼教室里的挂钟,上课已经一刻钟了,再不回去的话,就算是用上大号的借口也糊弄不过去了。
跟张玉道了别,我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喂,你爸,戒酒了是吧。”
听着他那低沉的嗓音,我突然鼻尖儿一酸。
我爸戒酒这种放在传闻里里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去打探的话,是根本不会知道的。更何况张玉还是个住校生。
张玉,还是那个张玉。就算他的学习成绩不再优秀,就算他又认识了不少朋友和兄弟,他还是那个温暖的能让人安心的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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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酒后我爸气色好许多,在二姑和二大爷的撺掇和帮衬下,他开始准备重操旧业(我爸在上公职前,干的是烧烤。后来托我爷爷的一个战友的关系拿着那张不知能不能作数的警校毕业证上了公职)。
只见他在家里又是垒砖头又是串签子,一副很内行的样子。不多时,烤炉槽架起来了,火也烧起来了。他一手拿着个刷子不停晚上刷酱,另一手抄着个蒲扇慢悠悠的扇着烟和火。
不说味道怎样,看架势倒是挺专业的样子。
不多时,肉串烤好了,我爸递给我一根让我尝尝。我是没尝出什么门道来,只觉得是肉串就挺好吃的。我爸拿起一串来吃完后皱起了眉头。
“两边有点糊。”
说罢他又抄起几根肉串,架在炉槽上开始烤。
我悠然自得的坐在门槛上,半倚着门栓,木炭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与油滴在火上冒出的“刺啦”声在我听来是那样的悦耳。
如果我妈还在……算了,她不在的日子我也习惯了。
或许就这样在代州这个小县城和我爸相依为命,找份工作终老一生也是个不错的活法。
头一次,我产生了这样一种以前想都不会去想的念头。它就好比初春晨间的雾气,很飘忽,却又异常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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